素雅文学 > > 重案战鹰 > 第198章 栽赃陷害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离逮捕后的两个月羁押期限还差几天。

    高峰请示局领导后又将这个家伙提解出来带到大队审讯室,准备强攻。

    按照拟定的方案,他们步步逼进,向他发出了明确的信号:“你知道小宝的下落,你不交代或胡编乱造绝对是过不了关的!”

    这句话可以有两层理解:1、小宝没死,你把他藏起来了;2、小宝死了,你知道尸体藏在哪。

    两天两夜过去了,周俊任何狡辩的语言都被他们迅速制止。

    高翔他们坚定的决心和适时的亲情灌输终于让周俊的态度有所松动。

    他向他们讨了支烟,一口气吸了三分之一,猛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雾,末了神情疲惫地说:“我也不想再隐瞒,还是说了吧。我不是人,是畜生,我对不起小宝,罪有应得。我交代,小宝是我在他期末考试结束那天一个人杀的,就埋在第二食堂后面山脚下的排水沟里……”

    据他交代,出去打工3个月了,几乎没有存到什么钱,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回家在小兄弟们面前怎么有脸面呀。思来想去,就想学着电视里面的情节搞绑架。

    本想物色一两个同伙,但人多容易出事,不如单干。从不熟悉的人下手,不好,因为不知道案发后人家的对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绑架自己的亲外甥小宝。

    从建福回到矿区的当天,他将自己的旅行袋藏在山上,之后挨到学校放学前守在校门口等小宝。

    小宝出来看到自己的亲舅舅很高兴,跟随他去找妈妈。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立即动手……

    之后他假装没事人准备去姐姐家,心烦意乱时正好遇见姐姐姐夫,而最为失算的是,在路上竟然告诉他们说看到小宝和一个“穿米黄色衣服”的人在一起,引起了姐夫的警觉,打乱了他之后想冒充别人进行勒索。

    他自己呆在姐姐姐夫身边观察动静,劝他们不要与警方配合、花钱消灾的计划。

    于是只好铤而走险,主动向亲人承认是自己和别人作案,再一次利用亲人们只想找回小宝,不想让他绳之以法的善良感情,意图搞乱视线,骗取赎金溜之大吉。

    高翔不想去转述这家伙交代的丧心病狂的杀人过程,因为这会给有些读者善良的心会造成阴影。

    “你要钱就要钱,为什么要杀他?”高峰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就百思不得其解。绑架儿童无外乎两种原因,一是以图财为主进行勒索,钱不到位不会撕票,钱到位了,罪犯感觉自己可能会暴露才会撕票;二是以泄愤为主,双方非得有难解的冤仇,这种情况撕票的可能性很大。

    周俊和姐姐姐夫的关系不能说亲如一家,但起码没发现有任何冤仇,不至于会对小宝痛下毒手。

    这也是他们之前一直围绕他的同伙进行侦查的指导思想,想不到绕来绕去,这家伙却绝非常人思维可以想象。

    “为什么要杀他?因为我现在过着这样痛苦不堪的流荡打工的生活就是我姐姐害的。”

    “你姐姐害的,这话怎么讲?”高翔和鲁帅都感到疑惑。“姐姐抢了我的饭碗,我爸爸退休时是她去顶替,没有让给我去。”

    “你当时多大?”高翔问。

    “15岁。虽然最小也要18岁,但我可以过两年再去顶替呀。”

    “就为这?”鲁帅怒了,几乎要动手。

    “对。所以我要她出钱给我补偿。”

    “为了这点补偿你就杀了自己的外甥?”高翔此时仍然不敢完全相信他的鬼话。

    他认为这只是他为了掩盖自己丑恶心灵所做的狡辩,真正的目的无非是好逸恶劳为了获得几个肮脏的铜板而不择手段。

    想到这高翔几乎也要咬牙切齿了,当然不是为了这近三个月来回奔波的辛苦,而是对这丧尽天良的恶狼发至内心的无比痛恨。

    高翔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择住在飞燕大桥下,并且要把黄旭宏赶走?”

    “为什么?他不认识我,叫他去拿钱安全,即使他不敢去他也不敢回来,这地方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另外……”他停了停,说道:“现在告诉你们也不怕,桥洞高,一般是没有人愿意爬进去的。我打算就近在那里再搞一单,那里学生多……”

    高翔和鲁帅不禁愕然,在那家全地区最好的机关幼儿园里,有着本地区头头脑脑们比他们的乌纱帽更为金贵的掌上明珠,如果当时没抓到他,或者他们又把他给放了,难保这家伙不会做出惊天大案来。

    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回顾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周俊显然从一开始就进行了精心设计和周密安排,先是利用亲情把小宝带离,到偏僻之处立即下手。

    之后假装刚到矿区,没有作案时间,再想利用小宝的物品骗取赎金,并将小宝的部分物品交给他人带走,意图在退守失据时进行栽赃陷害,即使先后三次被抓了也觉得无所谓,因为他知道,找不到人,证据不足,你怎么也判不了我。

    如何作案、如何逃避打击,一步一步,所有进退之法都想到了。可是他没有想到的实际上只有一点:那就是刑事侦查员的坚强决心和顽强斗志。

    指证完现场,挖出了小宝的尸骨,周俊不久就被处以极刑。

    枪决那天周母来到大队。她在走廊上问高翔:“鲁乡长在哪上班,我想问一下他我家那死鬼是在哪被枪毙的?”

    “鲁乡长,哪个鲁乡长?”

    “就是上次到我家搞调查的那个领导。”老人颤巍巍的说,满头白发随风吹散。

    高翔听明白了,她是找鲁帅。这样一位勤勤恳恳、饱经沧桑的农村老人,平生见到的最大领导可能就是乡长。

    孽子的所做所为已经让她和亲家、和女儿女婿断绝了来往,其他亲友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带给她的无非是同情的眼光或者背后鄙视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