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 重案战鹰 > 第171章 蹲监狱
    ”贵人?啥贵人?”李大头警觉起来。

    张莲花也没隐瞒,就把两天先后遇到高翔和王怀民的事说了。

    李大头听着,脸『色』变得煞白,又问:“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

    张莲花一边淘米一边说:“还能说什么,叙叙旧呗。”

    李大头从床上坐起来,不相信似的说:“人家是主任,跟你叙旧?”

    张莲花背对着李大头,没注意到李大头脸上的表情。

    她把米放进电饭锅里说:“当再大的官又怎的,他们可不像某些领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见了平头百姓,趾高气昂,六亲不认。”

    李大头沉默了。他低下头,思考着什么。

    张莲花盖上锅盖,『插』上电,回头看着李大头说:“不过,他们见了我都很吃惊,还说我死了什么的,你说奇不奇怪?”

    李大头打了个寒噤,盯着张莲花问:“他们真这么说的?”

    张莲花说:“我亲耳所听,还能有假。是不是你对外说我已经死了?”

    李大头脸『色』急速变换着说:“我可没这么说。”

    张莲花嘀咕着说:“不是你,还会是谁呢?我还听他们说,为这事,刘大满还被抓起来了,被判了无期。”

    李大头惊讶道:“是吗?这都是他们告诉你的?”

    张莲花点头说:“事情怎么会这样呢。要是刘大满因为我而蹲监狱了,岂不太冤枉了。”

    李大头醋劲十足地说:“你还惦记着他?”

    张莲花扑哧笑了说:“怎么会呢。我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李大头不动声『色』说:“我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是一条人命。”

    张莲花大瞪着眼睛问李大头:“照你这样说,刘大满真是冤枉的?”

    李大头逃避着张莲花的目光说:“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刘大满。”

    张莲花急切地说:“我在你家躲了半年,对村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但你始终在卖肉啊,怎么会不知刘大满出了什么事?”

    李大头不高兴地说:“我们私奔时,刘大满还没出事。后来我们一走六年,也从没跟家里联络,怎会知道?”

    张莲花说:“那上次你回家呢,就啥都没听说?”

    李大头说:“没有。我看了女儿就回了,没敢在家多呆。”

    ”刘大满都蹲监狱了,你还怕什么?”张莲花不满地说。

    李大头说:“我总觉得我们的事不那么光明。再说,村里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要是突然回去,还不掀起轩然大波!”

    张莲花想想也是,就不再说什么了,忙着炒菜。

    她没注意到,李大头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手脚都在不停地抖。

    死者郭丽芳,女,现年三十岁,是济城县啤酒厂的工人,生前曾遭到抢劫和『性』侵犯,案发地在距郭丽芳家不远的城乡结合部,死亡时间是凌晨1点左右。

    尸检报告上说,郭丽芳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到暴力袭击的,现场没有留下凶器,也没有目击证人。

    经检验,受害人是在昏『迷』的状态下遭到强『奸』的,体内留有嫌疑人的精斑。

    现场除了郭丽芳的尸体,还有一只被洗劫一空的钱包。

    据死者家人及厂里的职工介绍,郭丽芳常骑一辆粉红『色』的自行车上下班,但在现场却没有发现那辆自行车,想必是被什么人骑走了,而被凶手骑走的可能『性』较大。

    那天,高翔从王怀民家回到局里后,就忙着侦破这起凶杀案。

    死者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菜农,自打郭丽芳无辜惨死后就水米未进,见高翔一次就下跪一次,要他缉拿凶手,给死者一个交代,高翔的压力很大。

    据肖志峰带人调查走访得知,郭丽芳生前是个善良之女,并没与人结怨,夫妻关系和睦,仇杀和情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犯罪分子是流窜作案。

    但像这么劫财又『奸』尸的恶『性』案件在济城县却不多见。

    为尽快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从丢失的自行车入手,全面展开调查,可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眉目。

    这天,高翔正为案子的事愁眉不展,王怀民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空,想跟他聊聊。

    电话里王怀民声音沙哑,像是患了重感冒。

    高翔忙说有空,便想起公安局对面的茶楼,两人相约在那里见面。

    因处理一些事务,高翔赶到时,王怀民已经等在那里了。

    两人进了一个包间,高翔要了杯柠檬汁,王怀民喝的依然是绿茶。

    王怀民明显瘦了,锷骨突出,脸『色』晦暗。

    高翔知道,从他告诉王怀民张莲花没死那天起,那个乐观向上的老主任就没有了。

    他很后悔因一时的冲动和考虑不周给老主任带来了麻烦,可是不说,他又如鲠在喉,不是一名人民警察所为,何况这是关系到人命的大事。

    “我见到张莲花了。”王怀民率先打破了沉默,”是她没错。她没有死,跟李大头生活在一起。”

    高翔侧耳听着,没发一言。他怕哪句话不慎再伤着老主任。

    ”看得出,这些年来,她并不知道刘大满因为她进了监狱。她生活得很好。”王怀民接着说,“我想去自首。”

    ”不!”

    几乎是脱口而出,高翔不得不说话了。他说:“老政委,您再想想。”

    ”不要这样称呼我,我早不是什么政委、主任了。”

    “老……政委,您别这样,我的意思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高翔说。

    王怀民苦笑说:“刘大满是我抓起来的,责任理应由我承担。现在人家还在监狱受罪,而我却坐在这儿喝茶,于情于理都不公。”

    高翔说:“老政委,您说得对。只是您这样做,不光是您一人的事,追查起来,得牵扯多少人。再说,春容嫂子那儿,怎受得了这个打击……”

    王怀民沉默片刻说:“这个我自然知道。无论谁犯法,都应受到惩处,这是我们立法的根本,也是国之昌盛之利器,我想你嫂子,她会理解的。”

    ”当然,”高翔犹豫一下说,”您这样想,让我十分钦佩。可别人不一定会这么想,或是这么做。我听说,当年批办此案的翟寿真要当区长了。”

    ”这个,我都知道。”王怀民苦着脸说,”可我不能昧着良心做事,更不能知法犯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