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都市小说 > 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 第87章 承认
    她不承认自个是乌日娜,弄得睿祺好不尴尬,上午退朝后他叫住城邺,将他约至无人处将一切和盘托出,直言自己喜欢小雨,望城邺成全。他说得有模有样,再结合小雨种种“劣迹”,不由城邺不信。但凡事眼见为实,因此,他这才跟睿祺到了《落梅苑》。

    乌兰珠抚毕一曲,城邺勾起唇角笑道:“不错,似姑娘抚得这般好琴,烟花柳巷便是最好的容身之所。若被人金屋藏了娇,岂不白白可惜了,却叫我们上哪去听这美妙之音,啊?哈哈!”

    他将乌兰珠奚落一番后仰头大笑,一半是为绝了乌兰珠对他的念想,彻底强化自己在她心目中花花公子的定义;一半是忽想起小雨那日说的“我若骗了你会怎样”的话来,原来她担忧的竟是这事?城邺觉得这根本不叫个事,他管她是真是假,即拜了堂,假的便也是真的了。

    目光掠过一脸愕然的睿祺,城邺心下一凛。唔,他得早点将小雨正法,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福晋。

    “王兄?”

    “这等风尘女子怎会是蒙古格格?哈哈,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果是个举止放浪之人,乌兰珠暗自庆幸。

    “姑娘,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青楼岂是长久容身之所?那个爱公子,唉,我劝姑娘最好不要抱有幻想。”

    “公子!”乌兰珠美目透出冷意,“我倦了,公子请回罢。”

    城邺匆忙回府,微露初寒,染上些许霜华,但他心中却是急切火热。

    径直踏入小雨房内,苏合正在给小雨涂抹药膏,城邺突然推门而入,衣裳还未来得及穿起,小雨背对着房门,白皙的脊背毫无遮拦,整个呈现城邺眼前,令他眸中微光一闪。

    苏合一怔,忙起身行礼,“王爷。”

    “哎呀,你快出去!”

    小雨听是他来了,飞快一拢衣襟,跳起来瞪视城邺,双颊绯红,虽是斥责,但却莫名含羞带怯,听到耳中,变成了娇嗔。

    城邺愉悦而笑,反倒几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向苏合道:“你先下去。”

    苏合应了一声,抿嘴退了出去,轻掩上门。王爷与格格之间,似乎有所吉兆,连四周涌动的空气,都和之前不同,充满暧昧。在苏合看来,格格这次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城邺凝视小雨,语调轻柔。

    “我,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用看。”

    小雨扭捏,面色更红,火烧一般,不敢抬目看城邺,心怦怦越跳越快。

    “我需亲自用眼睛确认,才能放心。”

    城邺说着,扬手掀开小雨尚未系好的衣袍,动作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柔怜爱。让本想反抗的小雨,在他如水目光下,顿时化作绕指柔,乖巧地扭过头,垂下双睫。

    药膏甚是有效,才几日功夫,疤痕已经淡去不少,虽依稀可见淤红,但皮肉皆愈合得很好。

    一道清亮啼鸣,如百鸟划破夜空。

    “王爷?”小雨不解寻问。

    “噢,你伤尚未完全好透。”城邺宠溺地轻点她俏鼻,“今日且先放过你,下次找时间再继续。”

    他说罢,又在小雨唇上印下一,这才起身整理衣袍,开门离去。

    小雨坐于床榻,望着紧闭门扉,心中竟生出几分依恋。她抚摸自己发烫的唇,眼中似沉了星辰,灿然盈动。

    竹林外稀疏的梅花将清冷的幽香散了满院,城邺面色微沉,今年梅花开得可真早,是吉?是凶?

    顿了顿,他径直穿过梅林,尔后启动梅林机关,在一处隐蔽墙角驻足。

    回首四望,确定静寂无人,他方以手按住地上一块不起眼的大石,暗自运功,发力一压,石头竟一转,从墙角处裂开一道狭窄缝隙,仅能容一人通过。

    城邺轻撩衣袍而入,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他沿着幽暗的通道走到尽头,一间并不宽敞的密室现于眼前。

    桌上燃着一盏如豆的青灯,给石屋平添了几分诡异,一书生打扮之人立在屋中央,见了城邺微微一笑,戏谑道:“属下见过门主。”

    “少来,宫里情形怎样?”城邺似是和他交情非浅。

    “二阿哥那边,已经蠢蠢欲动,看来他耐不住了。”

    “哦?”城邺旋身,在交椅上落了座,唇边缓缓扬起莫测的笑意。

    “我们该当如何?”

    城邺沉吟,略作思索道:“勿急,暂且坐山观虎斗,务必密切注意宫中动向,莫掉以轻心,若情形对大阿哥不利,咱们再出手不迟。”

    “是。”他简短有力的正色道。

    “还有一事,其实也没什么打紧,不过还是查查罢。着人去打听一个名唤小雨的女子,看她是何背景来历,查清回复我。”

    “哦,小雨?这名儿有趣。王爷新近结识的?”

    城邺不答,想起小雨,一抹笑便不经意地浮上面庞。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漱雅小心翼翼地潜入梅林,时下气候处于冰湖凝寒,萧树披霜的凛冽中,风入罗衣贴体寒,夜风顺着领口钻入让她禁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栖枝的寒鸦,似乎在盯着她,目光冷冷的,带了丝鄙夷。

    漱雅是远远跟着城邺来到此处,她进王府一年有余,这片梅林也曾来过,平素没见有什么,可这会不知怎的,她绕来绕去也绕不过去,莫非遇上了鬼打墙?

    疑心生暗鬼,她心里这么一想,便觉四周影影绰绰似有无数看不见的脏东西在围着她打旋,不由吓出满头大汗。

    正自急得无计可施之际,忽见眼前花影横斜,株株梅树竟似生了脚般来回游走,唬得她花容失色,抱头咬帕蹲下身子,瑟瑟发抖。

    静?

    四下无声。

    她疑惑抬头,眨眨眼,梅树好好的静立不动,微风拂过,有淡淡清香。

    难道真个见了鬼?

    妈呀,她吓得抱头鼠窜。

    “哗啦。”撞上一株梅树,她差点没尖叫失声。

    从枝桠上拽下衣裳,好在这一次她绕了出去,不敢多做停留,她惊魂未定地夺路而逃。

    一片衣带在梅枝上猎猎翻风,城邺扯下,瞧了瞧,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主子,您这是怎的了?”

    漱雅狼狈窜回屋中,贴身嬷嬷迎上来诧异相问。

    “给我倒杯水来。”她抚着胸口,不住喘气,一张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那嬷嬷跟着漱雅已久,从未曾见过她如此惊慌,当下也不多问,忙忙扭身端来茶水,斟了递与她。

    灌下一大杯水后,漱雅心神微定。

    “主子,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在王爷跟前露了破绽,让他瞧出了什么端倪不成?”

    “嬷嬷!聪明是要用在该用的地方的!”漱雅细长的凤目斜斜睨着她,声音冷漠。

    “主子恕罪,老奴知错了,掌嘴,掌嘴。”她左右开弓扇着自个大嘴巴。

    漱雅冷笑一声,扬扬纤手,慢悠悠地道:“我又没怪你,怕成这样做什么。”

    她松了口气,她瞧在眼里,嘴角微微翘起,思虑片刻,问:“嬷嬷,你说这世上有鬼么?”

    “主子……”那嬷嬷本想问她方才吓得面无人色可是遇了鬼,但算她晓事,吸取了刚才的经验教训,生生给压了下去,有几个主子喜欢奴才在自个跟前卖弄聪明的?卖弄得好还好,卖弄得不好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权衡一番,她谨慎答道:“这个奴才可说不好,人人都怕鬼,可谁也没亲眼瞧见过。但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灵,奴才想,有神必须就有鬼,还是小心为妙,莫在夜里说这个,以免惹鬼上门。”

    她话音刚落,风起,院中花树投影在窗上,鬼魅地摇来荡去。

    饶漱雅平素胆大心细也禁不住接连的三吓两吓,她尖叫窜到床上,以被捂之

    “主子,主子,没事,没事儿。不过是风吹着树叶在晃动而已。”

    嬷嬷话毕,几个丫鬟闻迅跑来,纷纷问出了何事?

    “没你们的事,出去罢。”在众丫鬟跟前那嬷嬷凶相毕露。

    漱雅松开被子,为自己在下人跟前失态暗暗懊恼,她柳眉倒竖,冲那嬷嬷道:“问你有没有……你答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偏嚼出一大堆舌,半夜三更的想是故意要吓我么?”

    “主子,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胡说八道。主子就当老奴放屁好了。”

    老天似在响应她的话,轰隆隆地落下一道惊雷,吓得漱雅唿啦复又钻进了被子,缩在里面兀自抖个不停……

    拂晓的曙色中云雾散尽,骤雨过后天色转睛,古老的亭台,芳美的水榭,飞燕穿花踩落了片片红英。枝上梅花像是昨儿夜里舞得困乏了,这会在晨风中柔柔飘零。

    睡醒后的漱雅,越想越觉昨儿太过丢脸,也觉这片梅林古怪得紧,她一早就带着那嬷嬷跑来此,在梅林中走来走去竟行走自如。穿过梅林,她立在昨儿城邺按住的那块不起眼的大石上,蹙眉仰面望着梅林,疑惑不解。

    一片梅花瓣晃悠悠地飘落在她发髻,那嬷嬷立时奴颜卑膝地上前踮脚欲替她拂去。不想她恰好扭过头,思绪还沉浸在昨儿夜里惊魂的那一瞬间,猛然见到一只手往自己头上袭来,吓得一声尖叫,一个立足不稳,斜斜倒下,一屁股跌坐在那大石上……

    轻悄悄,风摇树影忽静止,漱雅呆愣地坐了片刻,什么也未发生。

    屁股被石头铬得生疼,让她忽而反应过来,一跃而起,怒目瞪着嬷嬷,“你想要是做死呀!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老奴知错,不该吓到主子。”

    嬷嬷也没多加解释,她也不是第一日为奴,深知纵使再有理由,和主子辩解也只有死路一条。

    “算了。”漱雅用帕子揩着满头冷汗,这鬼地方真不宜久待,莫要染上不洁的东西才好,“给我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主子可是要去--”

    “嬷嬷!”不等嬷嬷说完,漱雅厉声叱道,“休要多言,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主子教训得是。”

    “下次仔细点,若出了差错,你我都担待不起。”

    说罢,漱雅转身,又望了一眼梅林,顿觉周身鸡皮疙瘩直立,抚了抚手臂一个寒战,匆忙离去。

    “沙沙--”

    树影斑驳摇动,林中仿佛有生命般,在微风轻拂下重又起舞。

    漱雅回房换了正装,片刻不耽搁地进了宫。尽人皆知瑞王府的漱雅侧福晋,与当朝太子妃关系甚好,情同姐妹,隔三差五便会进宫一叙,这也是在王府中,为何逢人便会迎合漱雅,使她得势的原因。

    太子宫侧殿,遣退左右,漱雅恭敬行礼,但会见她之人,却并非太子妃。

    大阿哥睿祥端坐正中,微笑道:“近来可好?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昨夜我见瑞王前往府中梅林,但--”

    漱雅说着,将梅林古怪叙述一番。

    睿祥面带沉思,他这太子之位坐得并不安稳,宫内各位阿哥虎视眈眈,危机四伏,瑞王虽看似无意,但却深得太后宠爱,也不得不防。因此他在瑞王府中安插漱雅这一枚棋子,为的就是探听虚实,看城邺是否真如表现那般,只是个贪图享乐的花花王爷。

    “依你所言,想必那并非鬼打墙,而是某种奇门遁术。”睿祥略顿了顿,若有所思,“瑞王会此法,定江湖中人有所勾结,你要密切注意,一旦发现风吹草动,马上向我禀报。”

    “是。”漱雅恭敬应答,忽而心生一念,“另外还有一事--”

    “说。”

    “是关于瑞王的新福晋。”

    “那个蒙古格格?”睿祥问道。

    “我总觉她身份可疑,观来言行举止全然不像格格,毫无半分仪态可言。”漱雅面露不屑。

    睿祥摸着下巴,眸中墨色更沉,“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最近听闻二阿哥迷上一青楼女子,而此女据说与瑞王福晋很是相像。现在联想到一块,想必不会如此巧合,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您觉得,我们该抓住时机?”

    漱雅了然,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睿祥面色浮出一丝阴霾,“即便是没文章,也要借此生出文章来。”

    “我们要怎么做?”

    “这还需要我教?”睿祥语中生出几分不耐,“我身为太子,处处被人觊觎,不便出入烟花之所,传出去恐落人把柄,你想法子去探探虚实。”

    “漱雅愚钝,我回头即刻去办。”

    睿祥颌首,他心里已有谋定,若探明青楼里才是真正的蒙古格格,他就要在皇上面前参瑞王一本,指控他勾结江湖帮派,意欲谋反,而那府中假格格,便是江湖派来联络之人,足够定瑞王之罪了。”

    “殿下,若没其他吩咐,漱雅可就打道回府了?”漱雅含情脉脉地斜睨他道。

    “回府?呵,呵呵。”

    睿祥一把拽过她,单手勾起她下巴,笑得邪魅而阴沉。

    “殿下--”漱雅娇嗔,“漱雅多日不在您身边伺候,还以为您都把我给忘了。”

    小雨托腮坐在房前石阶上,晃着脑袋出神。天上白云浮动,掠过她眼前,咦,这朵好像糖葫芦,那片更似城东街上陈老伯家的烧饼。

    光用想的,就让她口水差点流下来。王府吃穿虽样样好,但吃多大鱼大肉,总有想念清粥小菜的时候,算来自己也有多日未离开王府了,心中仿佛有条虫在爬,勾着她奔向自由。

    但要不要和城邺说一声呢?她又犹豫了。想到城邺,小雨脸上不觉浮现出一抹少女的娇羞。之前偷跑,是因为带了府中东西去变卖,如今和他关系改观,应该没有爬墙溜出去必要了吧?

    她抚着自己的唇,神思有些恍惚。原来那总是冷冰冰的王爷,唇竟也是那样灼热。小雨忍不住傻笑,他说继续上次之事,会是什么时候?她在心中偷偷生了一丝期盼。

    “格格,格格--”

    苏合伸手在小雨眼前晃,怎么大白天,好端端发起白日梦?

    “苏合,你招魂么?”小雨扁嘴,白她一眼。

    “格格,你这是发什么呆?”

    “没事,随便想点事情。”

    不成想苏合这会儿却聪明起来,了然笑道:“定是想着王爷了。”

    “你这丫头也学坏了。”小雨啧啧叹道。

    “不是我空穴来风,这不,王爷也想着您呢,差人送来宫里赏赐的点心,说是给格格尝尝。”苏合说着,将盘子在小雨面前晃了晃,“这下好了,格格也终于扬眉吐气,不用再受人欺负。”

    “咱还怕了谁不成?”小雨张牙舞爪,一脸不服气。

    苏合暗笑,“是,是,现在的格格所向无敌。”

    “之前受的气,我早晚要还回去。”

    “是,格格你不尝尝点心?”

    苏合这才发现,小雨一直未动,若是以前,她见食物早就扑上来了,今儿个怎么如此反常?

    小雨扫了一眼托盘,有气无力道:“我无聊得快要发霉了,没胃口。”

    “那我们去抚琴可好?”

    “不想去。”

    “作画?”

    “没心情。”

    “绣花?”

    小雨一声惨叫,“你杀了我吧。”

    “那格格您想做什么?”

    苏合一时没了主意,自从来了王府,格格性情大变,之前最喜欢的事情,如今碰也不想碰。

    小雨眸光一转,嘴角含笑,“我想到街上去走走,要不要一块去?”

    逛街?

    苏合自打来到大清还没去街上逛过,只是听闻京城繁华似锦,热闹非凡。可是怎么个繁华,怎么个热闹,却是未知呢。

    心驰神往。

    “一块去,好不好嘛。”小雨斜肩撞撞她,见她那样儿就知道她一准想去。

    “可是,王爷会不会怪罪下来?”苏合不比小雨,到底想事些儿。

    “怕什么?凭什么他每天想去哪就去哪,我们就合该死守在府里?”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去我可自个去了。”

    苏合沉吟一会,咬唇道:“好吧,我陪格格去。只是我们就这样去么?”

    “当然啦,否则还要……噢,有了。”小雨双手一拍,“不如我扮做男儿装,带了你这小美人儿去招摇过市。妙极,妙极,就这么定了。”

    太阳落山之际,摆夜市的小商小贩们云集出动,精神抖擞地高声招揽着生意,街道两旁摆满了各色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和各种吃食。夕阳在金色的彩霞中滚动,洒下淡淡余晖温柔地笼罩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情此景美得如诗如画。

    苏合兴奋得一双眼都不够瞧了,不时拽着小雨衣袖指着某处让她看。

    “哈,这儿比你们蒙……”小雨及时打住,俏皮地吐了吐舌子。她险些问苏合,这儿比你们蒙古好玩吧!幸而反应快,才没说漏嘴。

    “格格刚说什么?”苏合引颈翘望,也没听进她方才说些什么。

    “什么格格,叫公子,别忘了。”

    小雨用胳膊捅捅她,尔后一头扎在一卖玉器的摊前,捋起衣袖将两只手腕套满了大大小小的玉镯,晃动手臂听着玉器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乐得咭咭直笑。要是这些玉器都是价值连城的真品,且全部属于她,岂不大发了?

    眯起双目,意想天开中,谁也别打扰她--

    “格,公子。”苏合扯扯她衣襟,附耳悄声说:“别忘了这会是男儿装扮呢。”

    经苏合一提醒,小雨这才从臆想中清醒过来,也是啊,哪有“男子”流着口水将两手戴满玉镯的?她慌忙褪下搁于摊上,浪费小贩半天口水惹来他一通白眼,不过小雨并不在乎。

    戴过,便知足。

    笑。

    夕阳西下几时还?

    “公子,出来多半时辰了,咱们家去吧?”眼看天色渐暗,苏合催促道。

    “急什么?我还没逛够呢?”

    她身着男装,怡然自得地迈着方步在街上顾盼生辉,感觉美美的。

    哪里就肯转去王府?

    忽见前面人群骚动起来,纷纷往街道两边躲避,苏合也慌忙扯着她退到边上。小雨正自疑惑,就见一辆大马车风驰电转而来,驾车的三个家伙手舞皮鞭呼啸着朝来不及闪避的人背上狠狠抽去,嘴里还一迭连声地骂着。

    “这是谁家的恶奴?如此嚣张?眼里难道就没有王法么?”小雨蹙眉道。

    “公子休要妄言!”旁边一推车的老汉悄声道:“车里坐着额亲王家的三贝勒,他家是*,谁人敢惹?”

    太子,岂不就是日后的皇帝老儿?怪道如此猖狂,背椅大树好乘凉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如此吧!好比我小雨,从前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在哪。可如今傍上瑞王爷,哼哼,不也活得人模狗样了么?

    满意。

    一撩袍襟,她学了个城邺在她看来最酷的动作。

    “公子。”苏合悄悄在她腰上掐了把,双目往街道两旁不安地瞟着。

    “咦,好好儿的,你掐我干么?”

    小雨一头雾水,顺着她目光往两旁看了看,发觉小商小贩们在对她指指点点的。眼珠左右转转,她心下暗喜,没见过翩翩美少年是怎的?她骄傲的一仰头,复又撩撩袍襟,昂首欲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