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了。”
姚言刚迈出一条腿，后边黄峻突然出声叫住他。
“怎么？”姚言回头看着黄峻。
黄峻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伸手挠着脸颊。
姚言笑了，“你跟我还这么客气？不像你啊。”
“是那个......我最近不是谈着一个女朋友嘛......”
“啥玩意儿？”姚言突然瞪大眼睛，忍不住打断了黄峻的话。
“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我就不能谈个恋爱吗？”黄峻有些愠怒。
姚言忍着笑，摆摆手，“不不不，我就是有些意外，像你黄副队长这么个工作狂人，竟然也会有时间有兴趣谈起恋爱来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黄峻，“你怎么认识的人家？”
“嗨，家里给介绍的相亲对象，见了一面感觉还可以，这不就说先处处试试看，像我们这种职业，结婚除了靠相亲，基本没别的渠道了，而且我也挺向往成家的......”黄峻有些感慨，不过他马上进入正题，“前两天我听汪记者说，她去帮你喂猫的时候，发现你们家那二苟跟外边一只小白猫走得很近是不是？”
大黄这一说，姚言马上忍不住翻白眼。
“你可别说了，我被这两只猫给秀得都不行了。怎么突然提起我那傻猫了？”
“这不是我那相亲对象挺喜欢小动物的，我寻思你家猫要是下了仔，能不能给我弄一只小奶猫来？我去给人姑娘献献殷勤。”黄峻挠着头，有点害羞地说。
这个人高马大的刑侦支队副队长，在提到女朋友的时候，竟然显出了忸怩的姿态，也是有些反差萌。
姚言抿嘴一笑，却是耸了耸肩膀。
“可惜了，这事儿我那傻猫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啊，这是为什么？”
“我养了二苟几个月的时候，就带它去做了绝育手术。”姚言微笑着，“它可是只太监猫，这不最近我回来之后，就再没见那只小白猫来过我家了。”
黄峻听完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这样啊，那看来你家二苟也是有些惨。”
“当初二苟是我在小区门口捡到的，是只流浪猫，不过我看它不怕我，还跟我到家门口讨食吃，就把它收留了，权当做个伴。你如果想要送小猫给人家的话，最好还是去宠物市场买，品种款式也有得挑，不过，我劝你一句，养猫真的很考验人，猫实在是种超贱的生物。”
黄峻点点头。
姚言又说：“记得有空带我们去见见这位未来嫂子。”
黄峻立马红了脸，“嘿嘿，这成于不成，还不一定呢。”
姚言笑着摆摆手，说完之后走出了黄峻的办公室。
黄峻这个汉子，感情史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单纯得可怕。
姚言径直地离开了市局。
黄峻把万路涛被抓的消息告诉他，并且说他可以对龙陆爷展开调查。
这也就意味着，龙陆爷这个人，已经有高层决定对他动手了。
龙陆爷在滇市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虽然姚言不清楚他和方舟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从潜流渊排名第七位的何顾肯为他效力，就足以证明，他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大黄虽然说可以提供姚言他有的资源，但是姚言心里很清楚。
他只不过是市局的一个编外顾问，他能够调动的警力很有限。
黄峻的意思是，要让他先不动声色地对龙陆爷进行调查。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龙陆爷最近隐隐有退休的意思了，尤其是在龙湖庄园的那件案子发生之后，据说龙陆爷手底下的许多项目都抛掉了。
他现在每天躲在龙湖庄园里，姚言想要接近并且进行调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过，姚言其实心里清楚，龙陆爷绝对不会是肯轻易就放掉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的人。他虽然退居幕后，但滇市的众多产业的命脉，依旧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
对外，龙陆爷可以说是包装得无懈可击。是知名民族企业家，对滇市有重大贡献，杰出青年......各种头衔挂着。
对内，龙湖庄园那么多员工，来自五湖四海，都对他敬佩有加，五体投地地拜服，单单这座庞大庄园，就足够算得上是一座钢铁堡垒了。姚言可没有攻下它的力量。
所以，要怎么调查这个人？
怀着这样的疑问，姚言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给电子烟灌满烟油，打开电脑，泡了杯茶，坐到屏幕前，点开了游戏......
他一直玩了好几个小时，叫了外卖，吃完之后就去了古城酒吧街。
今天云晓江的酒吧客人不太多，有点儿冷冷清清。
见到姚言进来了，云晓江马上转身从酒架上拿了一瓶新的威士忌起开。
姚言落座，扬了扬眉。
“怎么今天不小气了，还给我开新酒？”
云晓江微笑着给姚言倒了半杯威士忌，加了冰。他封好瓶盖，冲姚言扬了扬，说：“这不听说今天局里开表彰大会，专门把你的先进事迹给大家做了汇报，这是好事儿，作为兄弟，我也得给你庆祝庆祝。这瓶格兰杰25年单一麦芽威士忌，算我送你的，给你存着。”他把酒放到存酒柜里。
姚言笑着向他举杯。
饮了一口，姚言叹一声好酒，放下杯子，说：“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你的‘耳朵’和‘眼睛’撒出去没？”
云晓江点点头，又摇摇头，“人手我已经安排出去了，但是你只说了‘方舟’两个字，没有其他的详细的信息标的的话，他们也很为难。我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结果的。”
姚言默默点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就好，言儿，实话说，我感觉以我们的层次，可能距离他们有些远了。”云晓江伸手指了指天花板，又屈起右手食指关节扣了扣吧台，“我们在这儿，他们在上边。”
姚言皱起眉，“尽管如此，但是，他们跟我变成‘怪物’这事儿关系太大，我如果想要变回来，就真的不能放过他们。”
云晓江点点头，不说话了。
“对了，晓江，万路涛被抓住了。”
“咦？”地狱之径的案子，云晓江也参与了，他知道万路涛是谁，“谁抓的，这么有效率？”
“是龙陆爷卖的他。”
云晓江恍然，“我就说，这家伙应该不是轻易能被抓到的货色。”
“大黄最近让我留意龙陆爷。似乎是有想动他的意思了。”
“龙陆爷，他在那次的案子后，收敛低调了不少。”
“嗯。”姚言举着酒杯摇晃着，“其实我主要是觉得，他和‘方舟’可能是有什么联系的，从他入手，说不定会有发现。”
云晓江想了想，肯定了姚言的想法，“确实，龙陆爷也算是能够接近你描述的那种层次的人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不到，龙陆爷一收缩的话，我们反而更难靠近他了，别说调查了，我恐怕连龙湖庄园的山门都进不去了。”姚言苦笑。
“不过，我倒觉得这种事情记不得。”云晓江耸了耸肩，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姚言说：“龙陆爷的庄园里，可是死了两个老干部的，但是他现在依旧该咋样咋样，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就说明，起码短时间内，他的势力还是在的。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必要去以卵击石，我猜大黄说的是想让你先调查，而不是真的有什么动作吧。”
姚言点点头。
“既然这样......不求有功，但求不出事，我们最好的就是等着他有什么动作，反手应对就行了。”云晓江笑着说，“偷奸耍滑磨洋工这种事情，你最在行不是么。”
姚言也笑了，他抿了口酒。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离开BLUE酒吧的时候，已经快一点钟了。
姚言毫无醉意，轻快地回了家。
跟云晓江谈过之后，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什么都不干，慢慢等机会。
一来要是方舟真对他身上的“神迹”有意思，他们肯定会主动行动。
二来，龙陆爷方面，想要找机会，真的只有等。
姚言决定了，就当这是一个超长的假期好了，反正大黄那边的紧贴应该不会停发给他。
于是姚言也乐得清闲，不用去市局报道，宅在家里打了好几天游戏。
要不是甄雨薇给他打电话，他都快忘记了这个周周末，要陪她去假扮她的男朋友见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