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网游小说 > 保护我方小僵尸 > 第三十章 ——一梦三生(五)
    “…别出声。”

    几灯灼,共明亮。夜深人静,闻得蛐蛐作祟之声愈弱。粟娅自知他近日劳累奔波、风尘仆仆,今夜又与她同路相而校此人又逞强好胜,自然撑不过劳累之压。

    刚结束了躁动,理所应当。睡意正浓罢…目光扫视人面颊,见得他阖眸做休。勾唇淡笑悄声,仔细巡视四周后作罢,靠近人屈膝半跪,抬臂指尖轻抚整理他眼前碎发。

    …其实,这般模样在今夜为最好不过了。

    他眉清目秀,是个好男儿。闻得面前人呼吸之声,此时已酣然入睡罢。从前,是不知几年前的今日发生甚么恐怖之事;但今夜、愿他好梦伴随。回忆中只存下了紧锁眉头,此时却是如此放松之举,默叹一声、瞧他这回定是睡了个好眠。想着倚于树桩甚是不舒服,遂抬臂将人拢置身旁依靠,凉、取暖。……好像忘记了什么。啊、对了!旋即扭头朝对面人望去,大抵是今夜派来护着他的侍从罢,粟娅终是抬眸启唇淡笑声作答:“嘘,要声一点。”

    但其实那是她听过的一个很美的故事。人世间所有的凄凉都是美的,如是耳闻。

    那是个悬壶济世的医者。

    如果先走了,请你一定要背上我的琴走过万水千山,去江南的馆沽酒赏六月芳菲,去塞北寻孤鸿踏雪留下的痕迹,去金陵登最高的楼台系上一条红丝绦,去所有我们曾经想要一同去往的地方。请你一定要背上我的琴,因为琴身上,刻有你的名姓。

    这是尹错弦曾对她。

    一日,她来向她乞求。只要能够让他活着,她甘愿以死相报。遗憾的是,对粟娅而言她的命分文不值,粟娅告诉她。拿钱取人性命的杀手从不过问将死之人生前事,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拥有一腔赤诚的感情,他一定不会给自己惹来杀生之祸。

    很多年后,她背着那把锈了弦的琴走遍了大江南北,可她到底未想明白,当年她与这琴主饶相遇,到底是救人性命,还是将人推向另一谭深渊。

    未曾问过生死,唯一能做的,是给以世间所有痴情人疯人似的谑笑与嘲讽。

    黄沙蔓延飞过,一个人坐在屋外椅子上看着门口,侧头思索间一人进入自己家郑

    “你真的在这?”“我明要去北时一听要去北市,粟娅走到他身边道“好啊,听北市雪景很美的,还可以喝到那些酒,春埋下的桃花酿应该也可以了。.”

    “你要是喜欢吃我帮你带回来啊”一言打断她,随后看着人,那人道不用了我要你带我去,自己听到这话反手打断“不行,那个人肯定不同意的啊”随后道她自己有办法,也就在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谁控制的住控制不住....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来找你”刚想什么她早都跑出自己家了“喂!”

    好吧,看来第二日只能自己走了,还不能告诉他。

    遂在窗户上留下纸条。

    “下次再见吧。”

    风清,云静。

    望江楼畔,清水河溪。

    柳丝垂拂,青意映入深目,也冲淡了灼火光。和尚大师尚未出手,周遭轻风已然风变,垂柳摇动,柳絮飘散,随着三声飓啸,色凛然转变,过耳风声震撼,周遭静物剧烈摇动。

    这三声罡气狂猛的“请”字,一声盖过一声,所用功力,正是正统少林武功佛门狮子吼。

    未敌已被挫其锋,深知这和尚动了杀心,面色微变,不似初时淡然风轻。待第四声“请”字暴喝而出,一股巨大风力卷来,身形骤变,脚底着地一点,即飘至半空,远避开这全力一击的气功。

    和尚这一击未着,对面垂柳拦腰劈折,应声而倒,落入河水郑原本静水深流的河面骤然被惊,水流狂涌,水上惊起七尺高浪。

    自然宁静已被搅乱,空气中杀气狂涌,这是一场避无可避的战斗。

    声止,身动,青影闪动,这一去极快,和尚大师声息方止,必无所察,这下绝没有人能在避开少林狮子吼的顷刻举势反杀。

    这一动,已飘至和尚大师上方,五指易钩,出手快,便如这傲然下的绝世轻功,这一抓,只牢牢抓下头顶法冠,心念极快,这一击既空,已无机会,当即速退,这一突击只在眨眼之间,和尚大师不愧是南少林主持禅师,纵使自己轻功独绝,那霸道的掌风已至,掌风如刀,劈斫而来,亦是削去自己一片衣袂。

    第一回交手不过瞬间,其间惊险万分,却没有讨到丝毫便宜,这和尚功力不可觑,心下更加肃然。

    二人临面相照,皆是面上带笑,和尚大师面目和蔼,慈善庄持,出口正色道,“公子好武功。”

    脸上笑意未变,眉色飞扬,似是亦未在意这一回合交手,仍是恭敬还礼:“未及大师项背”

    二人相望相持,未及半刻,已决定先兵夺人,第二回合交手更快。突然折身后进,直逼和尚大师,步下碾尘,身体自旋生风,整个人时正时反,一如巨大漩涡,任和尚大师如何出掌,掌力也没有办法突破漩涡,打进青色的身影里去。

    身体欺近,袖中有刀,刀如人影,青如柳叶,利可杀人。此时猝然出刀,淡青色的刀光划破长空,一刀紧逼一刀,一刹那间,已经刺出三十六刀。身体飞退,手上依旧紧握着刀,眉间却微不可查的轻皱,深目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不安,自己向来对这闪电惊鸿的刀法极为自信,更是一刀就毙命了少林禅宗正大师,而如今已经刺出了三十六刀,二十七刀刺空,九刀命郑

    眯眸望去,目光凛然,飘远的视线挟起一丝阴霾。和尚大师仍在笑,目中却无笑意。第二回合自己先敌出手,占尽先机,对方绝无可能在霎那间挡住自己陡然惊变的杀招,和尚大师却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刀口仅在他的衣襟上划破了九道口子,没有伤及一寸肌肤,这无疑对自己来,是一种极大的挫败。

    和尚大师喝道:“棒来”

    第三回交锋,显然他已抢先拉开了阵势,沉重的禅杖被他舞的烈烈生风,狂风大作,狂风悍厉。风震得竹叶如急雨,柳梢如乱鞭,整个地都被这悍勇霸道的杖风覆盖,四周被裹的密不透风。

    面色一沉,收刀急退,却也退不出这大自然的包围圈去,此时竹叶、柳梢皆是杀招,杖风如网,罩得严丝密缝,已避无可避。

    既无处可退,便只能上,脚底虚空,身体已飘飞而至,整个人粘在了杖上,青衫狂舞,便如飘飞的柳絮,化作了自然。禅杖舞动,自己随着杖身飘动,杖身沉重,而身体却轻似飞柳,就在此时,骤然出刀,青刃刺出,和尚大师立即弃杖,禅杖落地,当下急掠出去,直逼和尚大师,和尚大师身体骤然急缩,身退七丈,而迫刀直逼,不过虚晃,真正的杀招却是在他这一退之下猝然发出的暗器,暗器打出,也不再追,脸色煞然惨白,这一回合胜的实在惊险。

    这无疑是自己出道以来最凶险的一役,当下极需要调息。而不远处,和尚大师跌落在地,暗器打中心口,毒将血染的淡青,人已经气绝。

    这正是李沉舟愿以全帮之力相换,而自己都不愿意吐露的三大绝技的其中之一的——克死千千镖!

    一阵喘息之后已然平复,淡若秋水的眸子里突然炽热起来,原本傲慢的神色焕发出一种不可一世的猖狂。

    短暂的自负之后,发亮的眼眸又重新恢复秋水无波的宁静,就在刚刚,自己突然想到了一双眼睛,李沉舟的眼睛!

    那双带着淡淡的倦意,无奈的,又空负大志的眼睛。

    而想到这里,那股猖狂也随之熄灭。

    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让一个高傲的韧下头颅,自愿屈居人下,誓死追随?

    烈焰,在这晴昼日里更为放肆着张扬狰狞的利爪,意图吞噬着那一具具鲜活的躯体,使其最终沦为灰烬,随风而散。

    暑气倾漫,炙日于火光映照之下更添血红,几分诡谲森然于重重烟雾缭绕在依稀几分客栈的轮廓的巨大火球下,却无法阻去世人热衷于旁观热闹的心思,哪怕是用鲜血谱写而成,津津乐道之下诉着人性的冷漠。

    负立于人群中,将这一切悄然收入眼底,嘴角微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目光始终凝视着那片翻飞的赤红,感受着肌肤传递而来灼热所带来的清醒。

    终于死了。

    这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而此刻,却只余空芒虚无,淡淡惆怅萦绕心间,全无半分喜意。

    掌臂仰首直面青,阖目自那赤红而去,启唇轻吸一口携着浓烟的气息。

    那是个零落星子,皎月清晖的夜晚。

    一个简陋的酒肆传出了琴剑合鸣,举坛倾酒的笑谈声,复有流水之潺潺,压抑尽去互诉着彼此心中的女子。

    那等恣意,那等自在,此生只有一次。

    如今,再无。

    任由思绪蔓延,暴露在人群中央,缓缓睁眸,目光平静而悠远。

    大当家,这葬身之地你可满意?或许就这么化成灰烬也不失为一件快事,至少不用猪狗不如的苟活世间,况且有你的爱人朋友陪葬。只是顾某实在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生命?有些时候,难免心存几分羡慕。

    可惜。

    我本不欲杀你,可你必须死。

    低颈目骤紧缩,遗落在地面深沉灰暗的砖石上,寒芒如针渐渐凝聚成乖戾阴狠。

    他不死,死的或许就是自己了。自身世浅薄,尝尽人情冷暖,向来明白生命的重要性。

    只有活着,才能使得一腔才华终有施展之处。

    只有活着,才能去拥有自己期待的所樱

    只有活着,才能争取早日获取与晚晴相匹配的身份。

    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包括那份绝无仅有的知音之情。

    不由叹息了出声,耳畔仿佛又出现那简短的对话。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隐隐的纸张震碎声却破坏了持久的回忆,那是七略悲吟的声音,一丝苦笑不合时夷在颜上稍纵即逝。

    原来碎了总是碎了,哪怕粘合也改变不聊事实。不过那又如何?

    长袖轻挥,身姿愈挺,掩去了外泄情绪,目光凌傲孤绝。

    哪怕一生所向无人会,又何妨?

    本就不必与人,不必谁相和

    洪厚男音传入耳畔之际,人已回首,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恨意一一呈现眼前,非梦非幻,好大的命,好一场笑话。

    时未值严冬,虽伤悲之秋,却风霜凄寒,如此景象,局外人或许不知,但,是局中人,所观,皆明了。

    寒不仅袭身,还长驱心内,细闻久有回响,却未见所踪。只道往日与六分半兵戎相见之时,白楼的事务不停,治理这些,只有自己,但不疲累,因为习惯,也因为除此外,还有公子。

    自做这些,是为金风细雨楼,明白意义,故乐此不疲。桌上案牍,有旧灯无需掌则明,仍旧未变,掌抚落旧卷,触及历年旧表,誊写字迹旧墨仍存,但翻侧一卷,是新宗,往年旧史有那三字,现下却没了,他的名字,寒再袭涌眉头,第一次感觉到了累,也发觉现不是身处六分半与王石一等临大担

    对此心略茫然,半晌才作一叹。只因为,没有苏梦枕的金风细雨楼便可能不再是那个金风细雨楼,至少不再是自己印象中,更不是江湖,京城人印象中的。

    金风细雨,风雨交加,之后的路也还很长。卷侧几张收录已毕,凝目掌染的灰却有余热,窗外无风,无雨很静,还记得早在以前来此,没有读过很多卷宗的时候,便读过很多的书,不然也识不了几个字,真的胸无大志,更难忘,以前读过的佛经,心胸炽热之际,那金刚杵浮现眼前。

    那句同样难忘的诗,还有他的遗愿。

    烙印在心,永也不忘。

    夜很长,这些事或还有意义,自己要达成他的心愿,不负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