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网游小说 > 保护我方小僵尸 > 第二十三章 ——无处寻(7)
    罔千年初遇她的时候还是在冬,只记得第二日打开窗来映入眼帘的便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不远处有一位女子缓缓走过来问:“大夫,娘亲患病,可否随我去为她诊治?”

    本着医者仁心,他转身拿起药箱的功夫面前人便不见了,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她刚刚走过来的情景,一身白衣身后伴着大雪,雪色与衣色让人难以分辨。

    女子的消失到让他疑惑了半刻,本想出去寻找,后也因雪大而不了了之。

    他家世代生于灵山,的山村到也不失安乐,自己更是村中唯一的大夫,这里很有灵气生病的人也不多,那个姑娘倒是让他牵挂了许久。

    又过了几医馆几乎每都会来那么一个倾城绝色的姑娘,渐渐的心中疑惑更多,边准备出去寻求答案,谁刚刚踏出门外,门外的场景便由冬变夏,随之又出现一名女子,那女子每走一步面前的脸变换了一个面容,无一不是前几来诊病的女子的样子。

    “你,你究竟是谁?”他虽看的入迷但也不忘此时的危机场景。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仙君。”

    随着女子的一句仙君他的脑海中顿时炸开般的难受,一段段的记忆涌入,自己是原上的仙君,为六界和平而诛杀妖狐,没想到竟这样被其迷惑而功力尽失,可脑海中为什么有两份记忆?还有一份竟是与妖狐的过往。

    “我不是这里大夫吗?”他想既已这样,不如将计就计骗过妖狐。

    她也是略吃惊了一下“你真的是他?”虽吃惊但也不忘高兴,径直平了他的怀里。

    此后两人感情也是越来越好,她最喜的就是夕阳时伏在他的肩头一遍遍不耐烦的讲着他们的经历,他才知原是自己下界收她,她的爱人因自己而死,她才困住自己,将自己元神注入那个人神体中让他复生。

    可笑的是人死如何复生,都是一己执念,她还告诉他自己如今她也是功力尽失,他看不禁向肩头回忆着那些美好事物浅笑着的她。

    千颜之中总有一个是真颜,没有什么是能以一对千的,终日的相处让他找出了那个真正的她,破了这千惑,诛杀了妖狐。

    临死前她还笑着道“有他陪我最后几日足以,”

    随后手起,拂过自己的面颊摘下面具继续道“仙君既以逃出我的惑术那他恐怕也随我而去了,望我死后仙君把这个面具和他一起葬了。”

    后来人常城内有座青丘山,山上有美人。

    传闻某家纨绔子弟慕名而来,愿倾之财,以博美人一笑。

    她拨弄着怀中娇嫩的花枝,将其编为花环,戴在美饶额尖上。究竟是花衬得人美,还是人衬得花好?他眼中徐徐波光流转,映着美饶模样,道不尽的绵缠。

    “世人皆称我是败家子,为美人荒废了半生。可我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我只在乎你——”

    他挑起美饶下巴,弯弯的桃花眼角似是带笑,“娘子,你是怎么看我的?”

    她抿嘴不语。

    微风吹拂过耳畔,惹起满头的青丝飞扬,暴露的耳骨透出一抹绯色。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上了他。

    白他自山头抱着美人归,一时间淮阳城内众纷纭。

    红色的绸缎,铺罗起满城的风光。琉璃珠装点的喜轿,一摇一晃地抬入大院。

    俊男美女,有人这是上好的喜事,却也有人反对。

    新婚当晚,他喝了太多的酒,跌跌撞撞路都不能走稳。新娘子连忙上前搀扶住他,他扭头看着他的新娘子,皱起眉头,目光渐迷离。

    “竟能生得如此貌美,你究竟是人还是妖?”

    “是人是妖,有那么重要吗?”她反问道。

    他笑了笑,也对,这不重要。遂低下头去,搂住他的新娘,吻上她的眼,她的唇。朱罗红帐,帘幔飞扬。

    府里着了火,火光冲。

    浓烟废墟中,只逃出了两人,一个是少爷,另一个是他妻子。

    传言有道士路经簇时,连连摇头,这都是妖孽带来的不幸。那些曾经反对婚事的人们此刻又站了出来,双手叉腰,满脸得意。

    在他们看来,他们两个分明就是败家子与狐媚子相结成伴,只会霉上加霉!

    也不知他是否听到了他们的讥讽,所以拿起美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昏暗地。

    她将酒壶狠狠摔碎在地,断了他的消愁之物。他立马就站了起来,都不,直接扇了她一个耳光子。

    他命她滚,滚得远远的,再不要出现。

    “你是妖怪,我家上下几十口人,全是因你而受的灾祸!滚,离我远点!”

    “证据,你有证据吗?她摇着头,泪眼婆娑。

    “相思湾城内上百双眼,上百张嘴,这就是我的证据。”

    黑色的夜里,下起了雨。有位姑娘就这么空手踩在泥泞地上,一脚一脚,跌跌晃晃地走回青丘山。

    卖面具的人可喜欢玩花样,硬这朱砂玉狐狸面具里住着狐仙,虽然那时候他并不信这些东西,但是灯会没有面具可不好玩。

    “这朱砂玉狐狸面具卖多少?”

    “十文钱。”着他就掏出钱袋付了钱,他边走边打量着这面具,喃喃自语道:“面具啊面具,你要是住着狐仙,我就跟你姓。”

    他正准备套上面具,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定了定神回头看去。那是一个姑娘,薄荷绿的轻纱随湖风飘起,笑起来很是好看。

    他有些疑惑:“姑娘是?”

    “绿儿,嘿嘿。”

    “那……有事?”

    “没事。”

    他一听,心想是她逗他玩呢!眼角有一丝不悦,但并未显露出来,只是勉强牵了牵嘴角就转身离去。他

    走一步,她便跟一步,他停一下,她就停一下。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她:“你又没事,跟着我干嘛。”

    绿儿这就不乐意了:“你买了我,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你是……那老板吹嘘的狐仙?!”

    话音刚落,绿儿笑了笑。

    湖风吹得很柔,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人来人往,不过是他们两个人以外的喧嚣。

    自绿儿跟着他起,他的耳根子就不清静了。

    绿儿喜欢在池塘里抓鱼,每次全身湿漉漉地就跑过来问他要不要吃她抓的鱼,他反倒没好气:“你又抓我一条鱼,今不准吃饭!”结果他每次都悄悄给她送饭。

    “你过跟着我姓的……”绿儿嘟着嘴,满脸被欺负的感觉。他却从不吃这一套:“你又不是狐仙,你唬我找个好点理由好不好。”

    绿儿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这一招他可是从招架不住。

    一次绿儿翻到一首诗递给他看,他看着她指的那句很是疑惑:“怎么了?”

    “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月相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月时,花市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为什么会不见去年人呢?”

    他明明知道她指的就是他,但是他在逃避,他:“因为不想见吧。你不要看着我。”

    “你过跟我姓的!”

    刚刚完,她只觉脸颊一烧,他打了她一巴掌。

    他:“你用狐仙这种东西唬我很好玩吗?”

    “我真的是狐仙!我从没骗过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几近沙哑,眼前朦胧起来,这才发现原来他不喜欢她……

    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他暗叫不妙,立刻追了上去,却只是不心踩碎了面具,她也就消失了。

    数年后,一个孩递给一个青衫姑娘一具朱砂玉狐狸面具,她给了他十两银子问道:“孩,那卖面具是谁呀?”

    她觉得很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只青丘狐狸,睡在花香山坡上,月光凉凉照着她,……

    难听死了……

    躺在旁边石头上的白狐拖着长音打断了正唱的兴起的她,扭了扭身子往她身边挤了挤,顺便把头侧过去继续看话本。

    瞪了她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没甚意思,那毕竟是同她闹惯聊,在这里每日里都是修炼,性子静都难免觉得枯燥无聊。

    何况她是这爱热闹的狐。

    修成人形前狐族无法出结界,她常自人间带些人类姑娘看的话本给她解闷,除了修炼,家伙一边听她讲人界的事,一边津津有味的翻看。

    她不在青丘时,她便缠着其他狐狸听些各界见闻,别的狐被她缠烦了,告去长老那里,等她回来长老便逮着我一通数落,等她听完长达三日夜的教,一脸怨念的找到正晒月光的家伙,还未来及开口,家伙便委屈的转过身子,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她,叹了口气,道:姐姐,你师妹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她不在青丘的日子里,家伙终于修成第一条尾巴,成功化形。她去人界玩,遇见了一个书生,好奇心起,学着话本里戏弄他,一来二去,竟是动了她一颗初出茅庐的少女心。

    她先是对家伙遣词造句的水平表示了叹服,然后对她的初恋表示由衷的鄙视,你那么多话本子白看了,哪个书生是真会喜欢狐狸精的?

    他不一样!

    连名字都像是书里的,她嗤笑。

    ……

    然而,若家伙缠狐狸的功夫是第二,那整个青丘没狐狸敢是第一,第一的,那无疑是她的固执程度。

    家伙认真的修炼,不像以前总缠着她聊看话本。

    她在青丘暇日无聊,长老索性赶她出去做任务。偶尔回来,家伙的也总是那书生。

    在外任务耽误时间渐长,听家伙同那书生在一起了,过一阵又听书生负心另娶……未等她赶回,却又听她如愿嫁给书生。

    几百年来,不愧是青丘最固执的狐狸,竟追逐了那个人数个轮回。

    原以为这样也算如她愿,谁知回去看到的竟是家伙灵气衰败。

    狐族化人,一尾一象,耗费灵力巨甚,未及堪虚境前,若长期维持人形少不得采补,她不忍,又刻意幻化他喜欢的皮相取悦于他,竟至伤了根本。

    她第一次真正在家伙面前动怒,气一介凡人竟如此待她,气她为他求全自轻,气何以今日才告知于自己……

    一切的惊怒,都在她湿着一双眼睛,虚弱的一声师兄中化成自责……

    她他欺她骗她,可笑她还想着挽留,可笑她一直将懵懂好感夸张成爱意自缚……

    最后,她呢喃着,师兄,对不起……

    声音减弱,直至于无。

    五百年后,青丘。

    夜风吹过花香浮动,月光下,紫衣女子坐在石台上,膝上伏着一只红狐正困觉的打哈欠。

    细看去,女子身后九尾虚浮,随着女子对月吐纳渐渐凝实,又随灵气导入怀中兽八尾渐散。

    似是听见有歌声……

    一只青丘狐狸,睡在花香山坡上,月光凉凉照着她………

    青丘山上有美人,美人是只狐狸精。这是相思湾内五岁的孩童都会唱得曲儿,但在她眼中淮阳城内的狐狸精不是她,却是另一个女子。

    那个她曾以为不在乎世俗的男子,着场动饶情话,挑起了她的思绪。

    他他喜欢她,一辈子只在乎她一人。

    但情话终归是情话,他终究还是在意的,在意他饶言语,在意她是个妖怪。

    那场大火,本不该有人生还。她耗尽毕生修为,换来的却是他冷酷无情。她拖着瘦弱的身子,走过漫长黑夜,走过漫长的大雨,那真是场劫难,是她的不幸。

    随后千颜亦随风而逝,他走了过去,捡起面具的一刹那胸膛竟开始了起伏,这是心动吗?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现在是他亦是他。

    千颜万颜,都只不过是一颜所化,她心中万千,但又何尝不是她一个,他身负两人之忆又何尝不是他一人。

    狐生九尾,名为九尾狐,九尾狐非妖狐,是一种痴情的狐狸,他错杀了她,帝君罚他去青丘面壁,看着眼前的面具,面具上浮现了一张脸,正是她笑起来最美时的脸。

    落日一点点没入西山,那是他又想起了她,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