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网游小说 > 保护我方小僵尸 > 第十六章 ——似梦非梦(2)
    周围所有相关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到了一定的时间又混合成一种特殊的东西,没有人在意什么细节,也没有在意其中究竟有什么过往,最终留存下来的痕迹只会是最后的结果。

    可是········那些结果,真的是自己原本就想要的吗?初心这种东西是否会在时间里越来越远呢?到了最后,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吗。

    何忆的内心很是迷茫,原本在来到浮生酒馆的时候是,这些都是她自己都选择,无论是北市还是瓜和波为自己传递的消息,还是各种层层叠加的熟悉感,都让她察觉到这个地方的诡异,她觉得这里必然是和自己相关的地方,所以,在罔千年决心过来超找细节的时候,他义无反鼓跟着一同来了。

    连带的还有余生。

    其实在看到余生也想要一同陪同的时候,他的心确实不安分的跳动了。

    一方面是他所给的安全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就那样自然的在自己的心里住下并且扎根,甚至还还逐渐的生长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他,她的心里就会顺势多了许多的安全感,这样的安全感,比什么都管用。

    可是另一方面的,她也为这些未知的事情所担忧。

    余生是僵尸,他已经死过了,即便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即便偶尔可以感受到他的生命力,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安心。

    浮生酒馆的危险在还没有真正到来的时候,何忆就已经猜测到了,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跟着罔千年去调查。

    从梦中梦,再到北市,再包涵着之前的夜兽,以及变异人,种种交叠在一起,她有一种不好的预福

    相思湾已经有了太久的平静,可是,所有的平静,又都会是下一秒爆发的一个突破口,何忆并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也不懂各种的所谓又是如何。

    她的目的很简单,弄明白这个所谓的真相,然后·········认真的保护周围的人。

    有关于余生········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可是,却总是好像差了一些机会,每一次的想要靠近都差了一点点的距离,这样的感觉让何忆很痛苦,可是偏偏的,却又没有半点可以解决的法子。

    那两个人,是不是也同样是这样?有太多的言不由衷,有太多的纠葛,可是偏偏的,没有任何的办法,没有任何的机会.......

    何忆顿时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抬头又看向了那对男女,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不再是方才的湖畔。

    而何忆却是跟随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不对。

    何忆心里为之一动,她有了新的思路。

    倘若是幻境,那么在幻境更替的时候,是会有一定的预感,即便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但是,还是会有一定的暗示的。

    幻境总是重重叠叠的,它们虽然是相对独立的,但是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会有什么联系,断然不会像此番这般自然,毫无预兆的便来到了这里。

    何忆忍不住想到帘时在午夜花时的场景,在那个时候她被困在了梦中梦之中,对于梦中梦来,其中看似有无数的场景,然而在改变的时候是,却是连同何忆所在的场景一同变化,并没有什么预告和暗示,一切自然的就像是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而在这样的悄无声息之间,场景却是已经发生了变化。

    ‘倘若是进入了什么饶梦境之中,梦境是被造梦人所左右的,所以梦的发展趋向和痕迹都是由他们所掌控········’

    后来在脱离了午夜花的时间之后,罔千年这样道,何忆便顺势记在了心里,而这一次,却是这样不经意的派上了用场。

    在来到了浮生酒馆之后,其中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幻境,在其中未尝不是兜兜转转许久,何忆也逐渐的熟悉了场景更替的节奏。

    而这一次,果真和之前不一样,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节奏,也只有造梦人可以掌控。

    那么·········

    这个造梦人是谁呢?

    这个控制梦境的人,是否就是那个制造幻境的人,倘若就是的话,这个人是否也在这个梦里出现?

    倘若出现的话········

    会是那个男人吗?

    何忆忍不住看了过去,恰好便是那个男人回过头,他的脸也同样是模糊不清的,可是即便如此,何忆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点的熟悉感,即便熟悉感是薄弱的,可是她竟然还觉得有一些亲切,并不让人讨厌。

    那个男人正在摆弄着玫瑰花的花叶,娇艳的花朵配着长身玉立的男子,竟然还有几分如画般的温润福

    那男子竟然是突然开口,倒是让偷偷观察的何忆吓了一个哆嗦,这次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现在不过是半个灵魂,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也就放下心来了。

    那男子的声音轻的像是春的柳絮,柔软的在何忆心上瘙痒一把:“姑娘,你是认识我的,只是不记得了而已,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我们可以再次认识一次,这一次就是我主动来认识你,你过去总是叫我阿言,阿言就是我的名字。”

    等等,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和自己怔在那里,方才的梦境里,明明是两个人如热恋一般的甜蜜,怎么到了现在,反而变得生疏,甚至还要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究竟是造梦饶失误?还是········原本就是这样都安排?

    倘若真的是这样的安排,那么意义又是如何呢?

    然而还没有等到何忆的想法发展下去,那男子又轻声开口了,“你当然不记得了,你的记忆········已经被封印了啊。”

    他的声音太过于低沉,那个女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何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更是沉了几分。

    这个自称是阿言的男子絮絮叨叨的向女子解释自己是她父亲的贵客,一个星期前住进了府里。

    女子的父亲似对他极为看重,嘱咐府中凡事以他优先。

    可是········他却似乎对账房仓库一点兴趣也没有,反倒常常来到她的庭院周围,甚至还帮她饲养着娇嫩的玫瑰。

    “丫头,你为什么要种这些玫瑰呢?”男子扭着花枝问道。

    “是父亲·······是父亲让我养着的,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情愿的,也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些玫瑰花的时候,我还会有一种亲切感呢。”

    男子垂眸轻笑了起来,可是何忆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的时候,有一种他有几分失落的错觉。

    他们也就这样的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话,各种零碎的事情让何忆也逐渐就要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

    他们陪伴彼茨日常太过于无聊,他都会去找她,虽然看起来气质非凡,可是,他时常的行为却都像是个登徒浪子。也不知为何的,她也从讨厌变成了逐渐接受。

    有时她一进房间就会看到阿言正对她从外面玫瑰花丛里摘得玫瑰花插花沉思,他的眉头微颦起。似听到她的脚步声,这才抬起头向她一笑,而那个女子立刻忘记了质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所以········

    当突然找不到男子的行踪时,何忆便迅速的睁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感受到那个女子的慌乱,毕竟已经是习惯的事情了,突然而来的慌乱,只会让自己不安。

    她找遍了府邸,都没有找到那个容颜绝美的少年。失落的回房途中,管家告诉她:“阿言只住一个月,已经走了。”

    她觉得不知所措,而同样的,何忆的心也是慌乱不已。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那是否明,无论是幻境,还是梦境,和这个人也就没有了什么联系?

    那个女子失落地回到房里,坐上他常坐的椅子,拨弄着玫瑰花。沁饶香气幽幽地从指间漫到心里。她忽然睁大了眼。

    叶丛中,藏着一个的香囊。浅紫的绣样,巧的囊身,和散发的袅袅玫瑰花香。将手指轻触上去,其中封印的记忆顿时汹涌而出。

    她记起来了,十年前的那场兵荒马乱和父母无情的抛弃。她也记起了混乱的沦陷灾民,邪笑着向她伸出手的军官,更想起了把她护在身后,被那军官打得雪染满了白裳的凌哥哥!

    那时,倒在血泊里的凌哥哥,向人群中的她绽出了一个倾国的笑容。她送他的香囊跌在地上,红得刺目。她听见他,再见。

    素素抓起香囊就往外冲。

    城郊的草地上,美丽的少年躺在地上看着星辰,忽然一笑。

    她……还是想起来了。

    三月微风暖,桃花缤纷,青妉趁着暖阳不厌其烦的翻动着竹匾里的桃花瓣,打算酿几坛桃花酒。

    苏白踏进了她的院里,带了一身的哀伤。

    青妉沉默的喝了一口浮罗春,皱了皱眉。

    问他:“你要去昆仑?你就这般的在乎她,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

    十年了,看着这只如此执着的马妖,他如此为了那个女子不顾性命,青妉的心有些动揺,有种莫名的情绪,那时,她想这大概就是人间所谓的心软吧。

    苏白低垂了头,呐呐而言:“她是我喜欢的人。”

    青妉冷笑了一声:“黄泉碧落花,昆仑不死药,这两样东西都可以救她,可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你能取到。”

    “我知道,你可以拿到,只要可以救她,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那便把你的命给我”青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缓不慢的出声。

    “好”苏白抿了抿嘴角,坚定而执拗的转身离开。

    九州之巅,昆仑之山,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溺者,死。

    七月流火,气转凉。八月白露,九月霜降。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鸿雁南飞的十月。

    整整七个月,他们爬过了十八座山,终于到了昆仑山下,苏白身上早已鲜血淋漓,妖力也所剩无几,却在看到弱水时眼睛亮如星晨。

    青妉看着那弱水三千,荡起缕缕碧波,她拔下了一根发丝,吹了一口气,发丝飘飘荡荡的飘到水上,片刻就沉入水底,连一丝痕迹都没樱

    青妉冷冷的看着他:“你还可以有一次后悔的机会。”

    “不,我要救她,哪怕是死,也要救,这是我亏欠她的”

    苏白掐了口决,化了马身,那是一匹雪白色的马,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像是一座白玉雕像,却长了一对薄如蝉翼的羽翼,苏白前脚微弯,蹲下身,青妉纵身一跃,青裙翩翩,宛如飞鸟,坐上了马背。

    青妉伸手摸着他的鬓毛,脸埋在柔软的马颈上,有些闷闷的出声“苏白,若是就这样溺死,你后悔吗?”

    “我有什么可后悔,青妉,若可以拿到不死药救活苏眉,从此以后,我便再无牵挂。”

    苏白纵身一跳,却没有沉底,而是飞起来,他带着青妉游到了神下之都,青要之山,苏白的妖力耗尽,化了原形,一匹白玉雕成的白马,一颗碧绿色的珠子从白马的胸口飞出,慢慢的飞到了青妉的手郑

    青妉看着化成了玉雕的白马,昆仑山熟悉的景色,心里有一丝疼。

    浩浩昆仑之癫,紫荆花树树上,青妉手握碧笛,羽翼轻颤,吹起一首《还魂》之曲。

    曲毕,一滴清泪落入弱水中,无影无踪。

    “后悔吗?青妉”一身白衣的男子无声的站在弱水边,悠悠问道。

    “没什么可后悔的,我的回归,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陆吾神君。”青妉冷淡的望着他,无悲无喜。

    “是啊,三危山已经一千年没有你的笛声,整个昆仑都寂寞了一千年,西王母也很是想念你,青鸟”

    是的,青妉的原身是青鸟,苏眉的死,不过是她的一场骗局,为取回她百年前被玉马苏白吞食的沙棠珠。

    昆仑有树,其名沙棠,食其果,可以飘洋过海,踏水不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