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都市小说 > 农娇贵女 > 第35章 甄茴身世
    很显然严襄比甄茴更受欢迎,自打知道他并不咬人,钢头铁头一下子兴奋起来,围着严襄团团打转,一会儿给他抓痒痒,一会儿又拿着小木梳给他顺毛,严襄享受得很,伏在地上任他们施为。

    宁丫则拿着小炭笔假模假样的照着他描绣花样子,“待我画好了,就照这样子给你们每人做顶帽子,绣上大王,秋日里,你们就能戴了。”宁丫说。双胞胎一听自然高兴,欢呼不已。

    不光是三个孩子,连桂枝都喜欢他,她从猪食里匀出一大盆,殷勤地端到严襄嘴边,“叫大王是吧?多好的名!喏,吃吧吃吧,不够还有。”

    严襄偷偷向甄茴求救,“我不要喝猪食,我要正经吃饭。”

    甄茴无视他的请求,装没看见。

    “哎呀,它不好意思吃呢,原来大王这么害羞,快吃快吃。”钢头道。

    甄茴觉得不妙,赶紧看过去,果然看见钢头正按着严襄的脑袋,要他快去喝猪食。

    严襄没有防备,嘴巴一下子就扎到盆里。

    甄茴没敢笑出声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去。

    严襄被迫喝了一口,混账,想我堂堂帝师长子、四品带刀护卫,居然要在此受此大辱!待来日,我……咋吧咋吧嘴,嗯?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如今已经饿到发慌了,既然有的吃,也不要管是啥了,吃吧!活命要紧。

    心里虽然这么想,他到底还是把这件事记为此生最悔。

    桂枝给甄大春使了几次眼色,甄大春鼓了好久的勇气,才走到甄茴面前,干咳了一声,“阿,阿茴,你同我来,我有事问你。”

    甄茴点头应了,跟甄大春一起走到敝人处。

    甄大春结结巴巴张嘴了,“我听,听你娘说了,你居然背着我们学了一身,一身的拳脚功夫。”

    看来宁丫嘴巴还挺紧,自己上午同她说的,她并没有告诉爹娘,不然甄氏夫妻也不会自己是背着他们跟别人学的。

    不说最好,甄茴也不打算再解释。她直言道:“是懂一些,三脚猫功夫罢了,登不了大雅之堂。”

    甄大春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你同谁学的?你好歹,好歹是个姑娘家,学这些,不好!”

    “哪里不好呢?”甄茴平心静气地问。

    甄大春被问的词穷,他一向拙于表达,“不好就是不好。”

    甄茴决定不与他再探讨此事,“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那我先回屋了。”

    甄大春却不准备轻松放过甄茴,他憋红脸道:“你娘是那么美丽温柔的女子,她必定不喜欢看到你舞刀弄枪的。”

    美丽温柔跟桂枝搭不上边,所以甄大春说的“你娘”二字,并不是桂枝,是谁不言而喻。

    甄茴的心脏倏得抽紧,一时疼得无法呼吸,她抚了抚胸口的位置,心里生出一股陌生的悲伤来,这难道是原主的情绪吗?

    “我没有娘!”甄茴强装淡定回道,说完,转身回了屋。

    甄大春喊了两声“阿茴”均未得到回应,只能叹气放弃。

    甄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好心情,简单用了晚饭,没再多叙,就领着严襄回家了。惹得钢头铁头二人眼睛红红的,他俩正与严襄玩的得趣。

    此时雨势已歇,落在脸上的感觉就仿佛是拿着头发丝瘙痒。

    天已经大黑了,路上到处是水坑,一人一虎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家。

    严襄发现甄茴情绪不对,一路上都没敢跟她插科打诨。

    终于到了老磨坊,甄茴是两脚的泥,严襄是四脚的泥。

    甄茴处理完自己的,又帮严襄处理,待一人一虎都清爽了,已经是深夜,听着外面的动静,雨又下起来了,这该死的天气。

    严襄有心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正在犹豫如何开口,甄茴却自己先张了嘴。

    “大王,你听说过借尸还魂吗?”

    严襄的心脏差点就要挤到嗓子里,但他没吭声。

    “两个人同时死了,一个人的灵魂寄居到另一个人的体内,不光继承了她的身体,还继承了她的记忆。那你说,现在活着的,到底是谁?是我还是她?亦或者,我就是她?到底是她消化了我的灵魂?还是我接管了她的身体?”甄茴的俏脸满是疑惑和落寞,眼角也尽是藏都藏不住的愁绪。

    严襄也没法回答,他自己尚且是一头乱麻,自己的灵魂待在一头猛虎身上,而本人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活着?死了?昏迷?还是被其他灵魂寄居?

    “我姓甄,却不和甄家人住在一起,彼此还这么客气,你是不是很好奇这缘故?”

    “你不是甄家人吧,虽然你姓甄,说实话,你和他们长得并不像。”严襄字斟句酌道。

    甄茴抚了抚腿上的补丁,自嘲地一笑道:“说句难听的话,甄家阿茴其实是个父不详,当年我母亲尚在孕中——暂且算是我的母亲吧,就嫁给了甄大春,待生了我,才出了月子,母亲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严襄虎躯一震,似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但老虎的脑容量限制了他的思维,一时间没能理清,只能继续听甄茴牢骚。

    “甄家与我,爹不是亲的,娘不是亲的,兄弟姐妹亦不是亲的。这个世界于我来说,是如此的陌生……”

    一人一虎均再无言,少顷,甄茴靠着矮柜,身上随意搭着破被,睡着了。

    严襄低叹了一回,也正要睡去,却猛地一个激灵睁开了虎眼。

    他一直觉得甄茴的眉目长得很像当朝的太后娘娘,嘴角和脸型又很像已崩的先帝。他以前只当是巧合,如今看来,怕是另有内情。

    当年关雎政变,内廷关雎宫主位惠妃勾结先帝胞弟安亲王意图谋反,先帝重伤被手下护送出宫,后在臣子的帮扶下夺回政权,处死参与政变的乱党贼首数十人,后清算中更是斩杀或是流放无数。政变中后宫血流成河,先帝子女无一幸免,均横尸当场。已孕贵妃扈羽流落民间,半年后携子返京。

    严襄突然有点焦躁,他站起身来,不住地打着圈圈。如果当年扈太后产下的是女儿,那为何是携子进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