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 > > 最后一个望气师 > 章节目录 第27章看到无常
    ..,最后一个望气师

    夜沉沉,路灯闪亮,与星星交相辉映。

    江边广场舞的音乐特别响亮且呱噪。茅小雨掏掏耳朵,返身回房。忽然想起骆波说过赶潮流装了监控的事。

    到底是年轻人,好奇心就是旺盛。

    监控终端不用说,一定是装在骆波的房间。就在斜对面。

    开始茅小雨还担心锁门了,谁知轻轻一推,房门半开。

    先探头张望,茅小雨慢慢摸索墙壁开关,迈步入内这么左右一扫:有间窗临着状元巷。除了床和衣柜,似乎过于简单了。

    茅小雨微微感慨:“竟然这么朴素,跟他本人花里胡哨的德性不太相配啊?”

    再扫一眼,看到床边有台机器,画面定格在楼下大厅。

    茅小雨凑过去一看点头:“还真是监控器啊。”

    镜头拍出来的画面还比较清晰,大厅一览无余。沙发,茶几和玻璃门都历历在目。

    茅小雨索然无味,准备撤时,忽然见玻璃门推开,走进一个年轻小子。左右张望,还呼喊一句。根据唇形是在问:“有人吗?”

    不是附近街坊邻居,面生得很。

    茅小雨打算下楼,突然画面一变,那小子竟然钻进柜台,神色鬼祟。

    “小偷?”茅小雨全吸口气,扭身就下楼。

    那年轻人,蹲在保险柜前试图猜对密码,额头隐隐渗汗。

    “要帮忙吗?”茅小雨懒洋洋问。

    “……嗯?”小偷豁然抬眼张大嘴:“你?”

    茅小雨走到大门侧,抱臂冷冷:“是自己滚呢还是等我大喊一声抓贼?”

    小偷缩缩头,怏怏走出柜台,眼睛瞪着茅小雨:“坏我好事,你等着。”

    茅小雨望他一眼,无声嗤笑:“不知悔改,死期不远了。”

    “你他妈咒我?”小偷非常生气。

    “不,是提醒你办后事去,下辈子再当贼吧。”

    小偷抡起拳头要揍她。

    “来人啊!抓贼啊!”茅小雨灵活的一闪跳出门外,扯开嗓子尖叫。

    状元巷是不起眼,但都是老街坊邻,特别团结。

    听到抓贼,个个都探出头。

    小偷一看这架势,被抓到起码脱层皮。于是收起拳头,撒开脚丫子朝江边跑去。

    “小雨,出什么事了?”

    “小偷,跑了。”穷寇莫追的道理茅小雨还是知道的。

    听到邻居询问,她就指小偷跑的方向。

    “不会吧?这大晚上的,小偷竟敢来?”

    “真来了。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就上楼偷去了。”

    “小骆呢?”

    “他陪艳红姐江边散步去了。”

    “不会吧?艳红在店里啊?”

    轮到茅小雨吃惊了:“艳红姐在店里?”

    她跑过去一看,艳红发廊灯火通明。艳红正笑吟吟的跟一位老顾客说说笑笑剪头发呢。

    “艳红姐,骆老板呢?”

    艳红脸色沉下来:“别提那没良心的死鬼。”

    “他怎么啦?”茅小雨诧异。

    “死了!”

    茅小雨呆滞,半天推推眼镜:“这么快?”

    “美死他。”艳红咬牙切齿:“在江边泡小妹妹呢。”

    “哦。”那就正常现象。

    茅小雨回了典当铺,这回没上楼,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墙上钟敲了八下。

    一阵风刮进来,骆波气喘吁吁:“四眼妹,快快,十万火急。”

    茅小雨不为所动,还鄙视他:“着什么急呀?着火啦?”

    “人命关天。”扑到饮水机边接口水,骆波喘息稍定才道:“你知道我看到谁啦?”

    “漂亮的小妹妹呗。”茅小雨翻白眼。

    “笨蛋!我看到你说的死气沉沉的那位大姐啦。”

    “啊?”茅小雨跳起来:“在哪?”

    “广场。我本来准备过去,谁知她一扭身不知哪去了。主要是广场人太多,又是大晚上的,一个眼镜不见了。”

    茅小雨松口气:“跟丢而已,明天你发愤图强,再把她找到不就行了。”

    骆波放下杯子,叹气:“不行,等不到明天了。你知道我还看到谁啦?”

    “你熟人多,我怎么知道又看到谁啦?不是找你负责的小妹妹吧?”

    “去!”骆波唾她。

    茅小雨捂嘴笑:“不是小妹妹,也可能是大姐姐哦。”

    “别正经的。”骆波正色:“是无常。”

    “谁?吴常?跟吴刚是亲戚?”茅小雨完全摸不着风。

    “笨蛋,是阴差黑白无常啊。”

    茅小雨的拨下眼镜,吃惊:“你,你……”

    “对对,我能看到他们出没。比如黑无常,前阵子还喝过酒。行了,归正传。我估摸着那位大姐死期不远了。”

    “你不是说她暂时没事吗?”

    “所以我才说十万火急嘛。”骆波握拳坚定道:“得赶在无常索命之前找到她,也许看在我的薄面上,老黑多留她几日也说不定?”

    茅小雨已经朝门外去了,嘴里急切:“那还等什么,找去啊。”

    “唉!”骆波塌下肩,叹气:“自打你来了,我不成劳碌命了。”

    “生命在于运动。”

    骆波把当铺门关上,戏笑:“你确定?”

    “呃?”普通人适用‘生命在于运动’但骆波不适用。

    茅小雨直接跳过这问题,站到门外左右晃脑袋:“走哪边?”

    “江边。”骆波掐指一算:“我估算着生无可恋的人一般会选择跳河,小部分选挑撞车。”

    “你是说大姐会轻生?”

    “你看不出来吗?她一脸的绝望。”

    茅小雨回想了下,还真是那么回事。绝望的人会怎么做呢?大多数会轻生,只有极少部分会孤注一掷选择伤害不相干的人。

    晚风拂柳,灯光闪耀。

    已经八点,但江边行人并不见减少。

    骆波对茅小雨:“分头找。你往那边去,我走这边。到前头会合。”

    “好。”听从安排,茅小雨几乎是用跑的速度朝江左张望。一张张脸看去,都是陌生的。

    天晚,茅小雨把眼镜取下拿在手里,迅速的望向人群。

    什么颜色都有,但死气很轻微,不似那位大姐死气浓重。

    沿着江岸走走看看,茅小雨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显示:骆老妖。

    “老板,我这里没看到她。你哪边呢?”

    电话那头是骆波微带喘息的声音:“我找到她了,快过来。”

    “好好,我马上来。你在哪里?”

    “呃?我看看,榕树下,看到刻有字的石碑朝前右走大约百米的样子。”

    茅小雨点点头:“我马上来。”